-- <方法論與形上學>
-- By Arthur Chen
講實話,我不怎麼提得起勁回覆他人的評論。多少是因為自己極不喜歡必須「說服」的東西,那是很耗費時間精神的浪費。絕大部份的辯證搞到後來僵持不下,都是把歧見歸咎在「語言」的問題,也就是每人相同語意與辭彙下所指稱的範圍無法統整,結果為了消除語言的模糊,就得要舉例。問題是舉例是理論辯證中最不好的方法,每個舉例都會冒著「過度延伸」的風險,往往各實例間的特殊性,反而讓討論節外生枝。
附帶提一下,過度延伸本身並不是成王敗寇的結果論,而是因為個體經驗、性質等誤以為所有的其他個體都是這樣,錯把特例當通則。固然,單從結果來看,誤打正著,單例出發的特例剛好真是通則,也就沒有可被察覺的錯誤來證明犯了過度延伸;但方法上,只要不是真的看過了所有的個別狀態,就認為某些普遍狀態存在,就已經犯了過度延伸問題。上面這都是廢話沒有學問,有學問的是:真的有「通則」存在嗎?科學上的通則是很殘酷的,通則的出現一定要以測度「單位」為前提,透過單位,人類發展學說時,個別感知與主觀詮釋才有辦法跨越過度延伸而成為客觀實在或者通則。
「因為樹梢枝葉間流動的時間較快、而樹下牛頓身邊的時間流動得較慢。蘋果為了反映這個時空狀態的扭曲,從樹上掉了下來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這是我眼中,最美的力學描述。對於物質本身,時間是毫無意義的(當然,這句話其實是有問題的,元素半衰週期是物質對應時間的現象,跑掉的自由粒子與混亂度之間還是有關),但在愛因斯坦的眼中,時間變成物體質能對應空間的簡式而以外顯運動顯現。後來,被人問到,你如何對於力學產生這種描述,這種「語法」在實在環境中沒法被觀察出來、沒辦法經驗 ...。他才說出你所引述的:... 有時是某種臆測與洞見 ...。物理進入微觀之後,擺脫了古典物理的實驗傳統,進入到某種力場制定、推論、然後驗證的方法。從問與答的詮釋上,愛因斯坦所談的臆測與洞見,指的是建構整個理論架構與命題上,有時可以完全不需要以經驗或實驗出發。也就是有時離開實證與感知上的實在傾向,反而可以建構出人類感知限制以外的物理理論。
這個故事有很好的效果,充分表現命題這玩意會長得如何奇形怪狀、天馬行空。有些搞理則數理化(把哲學等論證作成代數、把所有指稱的範疇、指稱的集合從屬關係通通定出來的一種苦工)、把頭髮弄得掉光了卻因為見識過理則檢證是多麼嚴苛而再也不知到要怎麼為文陳述的學者,有一種看來不怎麼科學的說法:一般而言,論證中命題超過一定數量,理論內在推辯的邏輯就很難正確,除非把各種指稱範疇的檢驗放得極鬆;大多數的狀況下,命題離人類經驗、常識越近、長得越普通的,該論述就會有極高命題數量過多的傾向。
當然,若是就這麼認為:命題一定要無法檢證、要理論中很怪異或超過人類感知的才可以命題,顯然犯了過度延伸錯誤。但是相較於愛因斯坦那種臆測與洞見的植入層面,我那種什麼東方病、賣弄心理學觀察病徵一類的言論,說是大便也是抬舉。
為什麼論述中的命題數量與長相會這樣左右一個論述的價值?再討論下去會碰到很麻煩的爭論,就是命題可不可以堆疊(用命題來支配其他命題)?在較鬆的定義下堆疊到第幾層會必然錯誤或循環論證?那個境界我也沒什麼能耐,我只是知道它在那裡等著。所有數量方法(包括惡名昭彰的統計迴歸)中有必須遵守的規則,就是變數一定要互斥。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是知道答案的只有一個,又是上帝。只有祂知道萬物背後不可測的關連與影響(這種不可測知在理論形成的進程是很可怕的,逼得學者失去考證耐性索性改變方法,激進地宣告任何因素間都相互影響而出現建構渾沌場的方法傾向),必須要完全沒有關連的獨立因素,才能用命題方式宣告。
命題是人類不全知限制下,留給論述者的一種特權。這種特權怎麼規範?如何建立撿證程序?...這一類的東西寫到後來,發現它變成美學了。但走在這條路上的人極其痛苦的,因為用不全知檢證不全知,絕對是智力與苦工的硬碰硬,而且價值與意義上還有一種悖論:也就是我們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工夫檢證人類的不全知,不全知不是不辯自明的嗎?用不全知檢證出不全知,到底是不是一種「知」?若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那麼人類所知的領土究竟有沒有擴大?本體論辯證永遠這麼繞口,這麼傷神。
不免的,為了解釋些什麼,又被逼得要在例子裡打轉(無奈)。Y大人的回覆實在沒有意外,我也知道有這類的說法,這類說法在統計方法遭遇行為科學方法論戰中到處可見。但問題是:不管把統計說成多少科層的階段論,拿著一團結果數字說故事,與把「人工造作」的理論放在活生生的人身上試驗,永永遠遠是兩回事。若是兩種方法是一個大實驗中的兩階段。那麼,要是迴歸得出的變數「顯著性」與我所說的試驗結果得出的真實機率與比率相左,要以哪個為準?
統計技術性的問題再下去我也懶得寫了,有問題的工具再怎麼花時間去想,也不會突然變得沒問題。行為科學之所以今天還能夠活著,靠的正是我所說的方法,也就是行為的可實驗性沒有被扳倒。我們索性不再談變數怎麼來的?之間互不互斥?變數設得合不合理?(比較精確的說法是:我們應當竭盡所能地談,但是囿於人的不全知,總有不足之處。)但是把變數的客觀單位一刻度一刻度地變動來檢測受測者會不會出現行為上的相應改變,是十個愛因斯坦也扳不倒的客觀事實。技術性的語彙來說,研究過程中能夠不增加、使用假設就能把出象帶進機率描述,科學意義與精度相較於統計描述是極大差異。也有白話文的說法,也就是自由主義常常用的辯證,人類的不全知不僅是對於外界的無知,對於自己往往也一無所知。把全世界最一流的心理學家湊在一起來作受測者,開放問卷、心理側寫填到每個受測者都著作等身(結果意外發現,頂尖心理學者在自我側寫時居然都出程度不一的游離症狀,也就是都不自主地用第三人稱口吻做第一人稱描述,離題了抱歉);或者索性不抽樣、把所有人類都納入統計,我們也得不到一部擇偶的聖經。
還有更簡潔的辯駁方法。也就是當我們被問到為什麼與某某某結婚,心頭上快速地閃過他髮梢的香氣、某個甜蜜的場景回憶、或是奉子成婚的一種無奈感受的湧現 ...。只要建構理論中的變數表格、各變數的重要性評量這個研究過程沒有真的在我們腦海跑過一遍,這種行為的影響變數解構都是"人工造作"。可即使如此,問卷還是可以寫得洋洋灑灑,目不暇給。
行為試驗這個觀念是非常重要的(儘管一般標準而言,建構社會科學理論不一定要真做,或者說,訓練足夠良好的,理論可以不實驗也不會模糊)。原因在於試驗的實行本身會自然地以其可行性檢測理論變數的選擇是否過於模糊,這種無意間的檢測效果本身就有助於健全理論建構。
稍細一點的談,實驗時被選出來的變數由於得要做出某種「程度」變動,就會強迫主事者思考如何得到衡量變數程度的單位,這個精度提升一方面會銳化變數間的獨立互斥性,一方面在須要「刻度」的限制下,篩掉指稱範圍、性質不夠具體的變數。另外一個最為重要的效果(也就是我不直接談擇偶統計的真正原因),也就是實驗的可行性考量,會真實避免各種本質上是個人向內解析與經驗被過度延伸為群體行為的一般性描述(太繞口了)。也就是說,由於各種實驗設計的考量,會避免拿背後動機與意義過於複雜的行為來做外顯出象檢測,而會有一種從意義簡單的行為開始實驗的傾向,這種傾向才是科學嚴謹態度與階段步進的本質。
真的要談擇偶因素這個題目,之所以連細看的心情都出不來,是因為能「科學地」研究這個題目的人,顯然已經完每人的高矮胖瘦美醜對稱 ...等等個人外在條件對於各人的財富所得的機率敘述(否則把財富放進擇偶因素時與外在條件又撞在一起時,不管統計或機率描述一定會出問題);也完成身高與胖瘦兩因子對於各人外觀好感判定上究竟是呈現某種特殊的比例性的變動影響還是各自獨立的因子;顯然也處理好胖瘦到底是以體重為度量、或以體脂率為度量、還是更匪夷所思的數值?而為什麼各人重量分布在胸、臀部與分布在腰部對於各人外觀偏好選擇會有決定性(甚至是截然正反的)差異 ...技術問題族繁不及備載,科學技術性的問題還很多,去做就會發現許多無法妥善解決,於是承認:我們先蓋好的屋頂太大而先今科技沒辦法向地下挖出夠深度的地基、架上撐得住的樑柱。
從非絕對的價值判斷層面來說,太大、變數命題處理不清得出的結論,到底是給了未來研究的方向,還是誤導混淆研究的方向?無論如何,最後搞得另一組人得下來檢證這回事。在這之中,看到了圖書館中沒人看的論文數量與學術界職位、碩博士證書如何同步膨脹的可能樣貌。那些臆測犀利、洞見卓越的理論發現者,可能得要在天上才有的大文問世前,花上比理論建構更長時間去看是不是不小心會被人誤會剽竊。
而在方法與方法論的認識過程中,我口中的東方病,是否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呼應?中國人的卓絕智力,把人間種種、世間萬物定作指稱範圍包山包海的陰陽二元而競引天下智士文人神鬼術士清談不絕,不知是否如此景況?
然而,試驗一途並非神兵在手,縱使窮天下之力以萬千變數實驗,我們仍然無法得知被測試行為背後真實的所有成因組成,而僅能宣告哪些因素多少程度變動時會對行為影響。這種實驗結果非但不能用於我們發展理論中理則的「反之則否定」反推,也不能在數理描述中做出自變應變數的對調(反函數)動作。更重要的,由於仍有或大或小的未知,並且我們不能真知上帝下的那盤棋到底用什麼規則,那些未明中的些微變動,搞不好讓所有實驗結果全面翻盤 ...
對於這種限制的體認,自動地牽絆著理論不致過度延伸 ...接著令人困擾的本體論不免又來鬧場。科學檢證傳統在行為研究上的共識便是:雖然局部知之下的試驗無法對理論做出無瑕支持(甚至有沒有支持效果還是要懷疑),但卻有力量無瑕地否定人工造作理論。否證人工造作理論的錯誤,人類知的邊界究竟有沒有前進?對於這個說法的理解,正是進入研究方法進階班的道路,之後眼下便會充滿的盡是理論的結構美感。而愛因斯坦的「臆測與洞見」究竟是讓人類從哪裡推進到哪裡、跨越了什麼的云云辭令,在這裡給了人們真實感受。
方法上的問題不可不察。畢竟,有能力的人,便有其義務用對的方式使用其能力。又看你幾篇下來已經有有些隱隱碰到上面這些方法論與派別,就算是我公堂之上假設一下,這些相關的東西會對你思考那些說法算是補充、有點幫助。當然,若這些你能體會,對於你口中那些宣告意識狀態無法觀察的行為科學派妨害了某些領域的發展一事應該會多些寬容。因為腦神經科技的進展固然可以讓意識觀察有可行性,但嚴謹定義的科學還是需要「客觀單位」(通泛性的觀察能夠得知的,只是某些意識活動與腦部狀態的「有」還是「沒有」,不能真實得知腦活動「強度」對應個體行為程度有沒有完全的一致性)。人腦與行為「客觀單位」的尋得對於人類本身是純然的恐怖科學。腦神經科技發展到底終究是可以仿造人類五感的運作機能打造腦部全虛擬實境,但對於客觀外在環境即使被代換成腦內活動,各人對於這些感受的「詮釋」仍然是各自為政的,也就是感官經歷與「意義」的賦予始終是不同層面,在這個差異沒有打破前,意識與行為間客觀的描述單位是無從產生的。
有相關的研究把大腦當成像「硬碟」一樣的儲存設備,把客觀的圖像檔案、聲音、以圖像形式顯現的文字等當成資料放進腦裡不是大問題,問題是放進這些資料後,各人對於這些資料的詮釋會不會一起形成、會不會一致?這個終極問題不但是上帝的所在,也是自由主義的邊境。你口中的意識觀察若是嚴整的科學,等同於資料與詮釋是純然的一件事,那麼,這項技術出現的那一天,出現的不是哲學家皇帝(只求外顯行為的一致),而是科學家上帝(內外心理行為的全一致),一致之後由於沒有各人差異形成的未知(這個不是「未知」一詞定義域的全部,少了人感官範圍以外的未知部份,比較像的辭彙是「誤會」),以人類觀點來看的上帝與人是沒有差異的,當下我們頓時明白,原來遊離症狀古今皆然,不是上帝以自己的形象造人,而是人仿自己的形象造了上帝;究竟是上帝給了我們自由意識,還是是因為有了自由意識才有可能認識上帝?上面這個描述給了我們某種解釋:為什麼被世俗廣泛批評自由主義帶來價值混亂、放蕩 ...,但打開堅實的自由主義、多半有些寡言的大家的衣櫥,常常看到十件一樣的襯衫、四五套一樣的外衣。
說實話,自己是不覺這樣的文章有何讓人流汗顫驚之處,也真的沒有針對何人的意思,回應字數沒有比人少算是一點誠意。這部落格版像是你的客廳、或許有些版友是您親朋好友,若自己的言論有冒犯就請您安撫一下。畢竟這些文章的對象是你,對於毫無認識、無法預設的旁觀者,思想影響是危險的事情。更加上,作為自由主義的信徒,怎麼可能想要如何去說服別人呢?或者說,搞不好這樣的人都只能接受有限度的科學呢!
4 comments:
路過讀到此文
見地獨到深刻
足成一家之言
這篇文,真是(知識)懷疑論色彩濃厚啊。
然而,樂觀點看,沒錯,的確很多研究大有問題,擺不開「人工」的色彩,尤其當研究對象是極複雜的系統時。但同樣的,很多經典研究也的確歷久不衰,不是嗎?
我想,謹慎肯定是需要的,不管你做哪一門研究。但謹慎到根本懷疑甚至否定,卻也需要某些關鍵。而慶幸,此關鍵還沒人找到。
回應您的一小段話:
要是迴歸得出的變數「顯著性」與我所說的試驗結果得出的真實機率與比率相左,要以哪個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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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你說的誤解吧(可不是嗎,誤解無所不在,可悲的語言)。我有想過那種誤解的可能,不過為了避免說太多廢話所以省略。但看來誤解還是發生了。
事情其實可以很簡單:如果今天統計資料顯示,對多數人來說,哪些外表向度是擇偶時重要的,那麼,這樣的資料就可以初步地告訴我們,外表的哪些向度在擇偶時是重要的。至少至少,該資料告訴我們,人們是這麼以為自己的。
這毫無價值嗎?我想,無法否認這樣的敘述統計,價值有限,而且問題多的不得了。但,真的毫無價值嗎?我想說完全沒有就太強了。
當然,更客觀的方式是捨棄主觀問卷,直接做野地觀察。但一樣的,觀察者對觀察後進行的分類,無法逃開主觀的影響。
我原本的想法是,這樣的主觀影響可以透過不斷重複的實驗以及取樣的大小被平均掉,或至少降到最低。這方法至少比問卷好。
而你提的想法,根本上與我提的沒有衝突。因為你提的是研究者手上已經掌握有某些顯著的向度了,然後針對這些顯著向度做進一步的變數分析(分析各項度之間的關連)。
透過變數之間的分析與更進一步的實驗,或許這些顯著向度中,有幾個扮演更關鍵的角色,但這只是表示在擇偶這件事上,有某些事情是更重要的。這不表示原本敘述統記得到的結果是假的或是錯的。因為,原本敘述統計的結果只是告訴我們,相較於擇偶與其它,哪些向度重要。接下來的研究則是告訴我們,在擇偶這件事下,哪些向度又比哪些向度(重要)。
我可以想像一個人,他擇偶時在意的是身高與皮膚好壞。但當兩者有衝突時,或許,可以找到一個普遍的通則決定誰贏誰輸。但這和擇偶時,身高是重要的有關嗎?身高和皮膚好壞之間的競爭或互動關係,但和身高本身重不重要,相對於其它非擇偶情境,有關嗎?
如何可能相左?
也因此我完全不理解你這裡所說的相左是怎樣個相左法?
我的看法是,pioneer study有點像是在決定boundary conditions。決定我們研究與討論的範疇的最大邊界。接著,才是釐清這個邊界內,各變項如何互動、有著怎樣的關係。
該初始研究至少告訴我們,「哪些向度極可能,對擇偶來說是不重要的、無關的。」比方說,對方的血型可能就是無關的,因此不需要在後續研究中繼續探究血型在擇偶歷程中扮演的角色。
再來是認知神經科學。我不曉得您對這領域是否熟悉,不過看到你提到單位,我也有些感想。
我想在這個領域有點哲學素養的人都知道意識問題的困難。而其困難,論就根本不只是單位這問題,而是主客觀這問題。
單位問題其實算好解決的,我們的確可以透過約定,決定一些單位。雖然會遇到在物理學裡比較不會遇到的問題,比方說:
在物理學裡,我們不會問一公分的度量到底是否真的測量到長度?或,秤上寫一公斤,我們不會問這是否真的測量到物體的重量?
我們頂多問:準,或不準,而不會問:到底有沒有測到我們所希望或以為測到的?
我這樣說,並非說這問題不能問,而是基本上科學家不會問這些問題。那是哲學問題。
但在意識問題裡,我們就很直覺的問:你說機器顯示有痛三的程度,但真的嗎?真的測到的是痛嗎?搞不好他是癢但說痛哩。所以搞不好是癢程度三。或者,根本就不對,也不是癢程度三,而是癢程度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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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沒錯,這些通通都是問題。但這表示意識問題因此做不下去了?只因為單位無法理想確立?我想那就太悲觀了。
我拿痛,只是一個例子。事實上人類心理活動之複雜,或許不比以人為單位的經濟或社會活動來得不複雜。
光是意識狀態就可以分成好幾種。也就是說,意識狀態本身就需要先分類,而且各自單位不同、性質不同。
一個人看到一個杯子的意識狀態和一個人想到一個杯子的意識狀態是不同的。而同樣都是看到 -- 這種意識狀態,內容又不一樣。
我想伯讓從事的認知神經科學 -- 整個社群並沒有對這些困難無知。
最後是科學家上帝:我想,我們是必須要謹慎與謙卑。但,無數的困難並不等於絕望或注定失敗。沒有人可以保證,科學家上帝不會降臨。我個人雖然也某種程度悲觀(故轉向哲學),但,至少,逼近上帝並非不可設想的。
這個世界上有三種偽裝自己是知識份子的人:
第一種可恨: 拿了政府, 國家, 或是學校的研究經費, 成天幹些無法造福人類的研究, 或是明明不是歷史學者卻成天炒著17, 8世紀的冷飯, 所作所為純粹為滿足自己一人的私慾. 當然, 人追求自己的興趣本來沒錯, 但是請你把我們納稅人的錢吐出來後, 等你餓到兩眼昏花時再來吐象牙.
第二種可惡: 有些華人以自己身為華人為恥, 甚至嘲笑別人得了東方病, 自己因身為高級知識份子而倖俛於疾患, 其實不過是故意把文章寫的又臭又長, 不知所云, 故意把句子寫的很長不斷句, 或把一堆風馬牛不相及的華麗文字或是亂七八糟的一些名詞元素排列組合後隨意堆砌就端菜出閣, 唬弄到大多數人看不懂, 自己就是個牛人了, 自己就是個把知識論學習徹底的高僧了. 最好是文中再加一些知名學者的話, 這些學者不能太沒名氣, 不然共鳴會降低; 但這些引言十有九是編造的, 要不就斷章取義. 讀這種人寫的文章讀久了, 跟喝農藥自殺一樣, 思想不會馬上死, 但是它會慢慢凌遲你.
第三種是可悲: 常常一篇如我所說第二種人不知所云的文章發表出來後, 你會驚訝怎麼有那麼多的跟帖在後面, 或表支持, 或表讚嘆, 或是無病呻吟的做點小批判, 追根究底也不過是為了讓後來者以為自己和原作者一樣有學問, 就像一些台灣人到了美國, 聽到老外說英文, 一句都聽不懂但就猛的說yes, 好像自己是個ABC. 這種人在我母校附近的一個學店BU尤其多. 這類人和第二種人一旦狼狽為奸, 就會形成一個竹林七賢集團, 成天高來高去, 可是仔細去聽他們的對話, 你發現聽不懂, 為何? 因為純是放屁, 不懂不用難過, 表示你還正常. 反正一個願打, 一個願挨, 妓女和恩客, 互取所需一下, 滿足了就好, 總比一個人在電腦前看A片搓了半天還搓不出來的落寞孤單強的多.
想做真正的哲學家, 先入世承受苦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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